最后一课铃声,对一个做贯了教员的,有时侯很好听,有时候很不悦耳,瑞宣向来不讨厌铃声,因为他只要决定上课,他必定已经把应教的功课或该发还的卷子准备的好好的。他不怕学生质问,所以也不怕铃声。今天,他可是怕听那个管辖着全校的人的行动的铃声,像一个受死刑的囚犯怕那绑赴刑场的号声或鼓声似的。他一向镇定,就是十年前他首次上课堂讲书的时节,他的手也没有发颤。现在他的手在袖口里颤起来。铃声响了。他迷迷糊糊地往外走,脚...